【喻黄】All That Remains
破镜重圆，一发完，7k+请注意阅读时间
本来是圣诞贺文，但是手速……咳，虽迟但到。
那就当元旦贺文吧！（？？）
感谢观看
顺便蹭深夜六十分关键词: 圣诞树 圣诞礼物
初雪飘落，街景沸腾。圣洁的白色和热烈的红色冲撞，悬挂满灯烛和铃铛的常青树布满街道，欢欣又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。平安夜，总有一种莫名的浪漫和感动。
明天便是回国后的第一个圣诞节，喻文州踱步在街道上。他把手往大衣口袋里塞了塞，漫无目的的回忆着之前的每个圣诞。
环境往往能引起情绪共鸣，在这样温馨幸福的气氛里，他忍不住勾起唇角。却在下一秒被从回忆里拉扯出来。
他的手机铃声响起，电话那头传来女声。
"嗯，我知道了。我找好地方告诉你，不急，一会儿见。" 他挂断电话，把手机塞进口袋，加快了步伐。
喻文州停在了一家私人餐厅门前。餐厅很大，门前摆放着一颗一人半人高的圣诞树，被绚丽丝带和金色糖果包裹。喻文州注意到有一个打扮可爱的小女孩偷偷拽了一颗糖果，她提着扎着蝴蝶结小篮子，里面放了很多包装好的苹果。看起来是在卖平安果。
他进了餐厅，里面的装修很大气，华丽却不繁琐，恢宏不显奢靡。这时却从落地窗到地板都布置满了圣诞元素，正经中透着俏皮。"就这里吧。" 他走近前台，笑容温柔 "你好，订一个两人座。"
"好的，请您稍等。" 年轻的前台回应。
几分钟后一位服务员领着喻文州入座，那是大厅边缘靠着落地窗的位置，窗外雪景街景一览无余。
他落座，把餐厅位置发送出去。
黄少天在私人办公室翻看着这个月的各种报表，节日前后人流量骤增，增加了不少工作量。他的手胡乱揉着头发，眼睛却在飞快的核对着数据。
"黄少！黄少！" 门外突然敲个不停。
黄少天抬起头，"进来，怎么了啊这么急？"
"新来的前台弄错了信息，有两位客人的位置订重了，谁也不让谁。" 戴妍琦快步冲到黄少天面前，急冲冲的说，"这可怎么办啊外面乱套了！"
他伸手拍了拍戴妍琦的肩，"别急，我去看看。"
隔着十多步，便听到断断续续的争论声。黄少天做了个深呼吸，快步上前。
"你们这是什么意思？！我明明下午就定好了！现在告诉我有人了？！他给的钱比我多？" 长相刻薄的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怒吼着。
"对不起先生，我们前台不太熟悉系统，看错了信息，并没有针对您，真的很抱歉！" 接待员努力的道着歉。
"那让他把位置让出来啊！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！"
"这……先生您看？"
"既然我是通过正规流程来订座的，那我也拥有这个座位的使用权吧。" 背对着黄少天的男人坚定冷静，理智的回应着。
喻文州不想和这种人较劲，也并不想为难工作人员，但对面无理取闹的态度实在无法让人忍让。微不足道的一件事，但却承载了对面野蛮的怒气。
"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？！！我告诉你一一" 男人暴怒，临近的顾客纷纷侧过头来。接待员紧张的满头大汗，指关节捏的发白。
"先生你冷静一点。" 黄少天走近，打断了男人捶桌的动作。
接待员如临大赦，赶紧后退到黄少天身后，"店长！"
喻文州随声转过身去，这时黄少天终于看到背对着他的男人的脸了。
一瞬间，时钟都僵住。
又在时间流动之后短短的几秒里，记忆云海般翻涌，逐渐浮现青葱岁月里对方的声音和笑容。
谁也没想过多年后会在这个城市，再次相遇。
"你是店长？来的正好！你说怎么办吧！" 男人抱胸，明显忽略了眼前的情景。
黄少天猛地回神。他收敛了震惊的神色，转头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。
"抱歉这位先生，情况我已经听说了。您是只要这个座位吗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，我们免费给您安排一个视野好的隔间，附赠一瓶Krug Brut作为致歉，您看可以吗？"
"嗯……就这样吧！你们下次可注意点！" 男人神色转变，明显目的达成感到满意。
"谢谢您的体谅。"他露出职业式毫无破绽的笑容，"那你带这位先生过去吧。" 转头对接待员说。
也许这种人并不在乎位置的好坏，只是出于有利益可搏的心态，只要闹大，得到的赔偿就多。这种人黄少天见多了，他要什么，他给就是了。
"小戴，给喻先生也送一瓶Krug Brut。" 黄少天并不想多待，他侧身对喻文州说到 "很抱歉让您受惊了。" 听不出任何情绪，紧跟着转身离开。
"啊？哦！好的我马上去。喻先生请您稍等。" 戴妍琦来不及疑惑为什么她的老板会知道客人的姓氏。
喻文州对她笑笑，"谢谢。"
一切矛盾看起来和平顺利解决了。喻文州镇静若初，重新落座。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，他的内心已经核炸了。
七年，分开七年了。他已经把对方封存到心底，以为永远不会再拿出来，却在重新见到一瞬间所有陈旧的感官情绪炸裂。
他还是这么好看，还是这么意气风发，不减当年的锐利。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，很适合他。他眉眼和处事都成熟了不少。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？……
他……有那么一瞬间怀念过我吗？
黄少天快速回到办公室，关上门双手撑住桌面，脑子里乱极了。
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。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这个名字，思维混乱。
他怎么回来了？他不是定居新西兰了吗？他是暂时回来的？还是过了这段时间又会走了？他……会不会是来看我的？……
"啊啊啊黄少天你想什么呢这都多少年了他早忘了你了！就是个巧合，巧合知道吗！他现在定居哪儿什么时候走跟你有关系吗别瞎想了。"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，给自己洗脑。
有些东西尘封了就不该再打开。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恣意妄为的年纪，就该用成人的模样来面对现实。
楚云秀远远的回应了喻文州的笑容，走到桌前坐下，妆容精致，唇艳如火，她拨弄了下大波浪卷发，浑身透着成熟女人的魅力。
"见你一面真不容易，大忙人。" 她看了看桌上不合时宜的香槟。
"店长送的。" 喻文州注意到她疑惑的眼神，解释道。
两人一言一句的聊起来，笑的轻松自在，气氛看起来温馨暧昧。
至少黄少天看起来是。
他揣着手远远的看了一眼，"原来他现在喜欢这种类型的。" 他闷闷的发出一声 "哼"，没有再多分一个眼神过去。
用过了晚餐，喻文州和楚云秀走到餐厅门前。临走，他眼神搜索那个卖平安果的小女孩。
"怎么了文州？"
"等我一下。" 他发现了小女孩在不远处另一家店门前花坛坐着，开心的晃着双腿。
他在女孩的小篮子里挑了个用金色锡纸包装得亮闪闪的苹果，往餐厅门回走着，笑容从眼尾漏出。
"走吧。" 再次从餐厅出来时手里的苹果已经不见了。
九点多，黄少天收拾好物品，抓起手机往外走。
"你们收拾好就快回去吧今天辛苦了。女孩子们的男朋友都来接你们了吗，没来的就别要了，平安夜快乐。我先走了啊。" 他和女孩子们打着趣，一路走到前台。
"诶黄少等等！" 前台妹子突然叫住他。
"嗯怎么啦？"
"有位先生给你留了个礼物说让我交到你手里。" 说着她双手递出一个包装得金闪闪的苹果，金属质感的锡纸映射出黄少天惊讶的表情。"姓喻。他说让我帮他祝你平安夜快乐！"
黄少天下意识伸手，却在刚触到的时候收了回去。
"送你了，平安夜快乐。" 他戴上围巾快步出门，留下一脸疑惑的前台妹子还保持着递苹果的动作。
带着女朋友来我餐厅吃饭还给我留个东西？示威？不对，喻文州不是这种人，他很确定。黄少天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。
第二天，圣诞节。世界一片欢呼。
但黄少天郁闷极了。喻文州又出现在餐厅，他一个人用餐。好不容易等到人走了，前台妹子递给他一个手掌大的红色小口袋。黄少天打开一看，一个毛绒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玩具。
"幼稚。" 他顺手递给了路过的戴妍琦，"送你，圣诞快乐。"
接下来的几天，喻文州每天准时出现，点一份单人晚餐，临走留一份不同的小礼物。
于是餐厅的妹子们从黄少天手里接过了各式各样的小物品，什么多肉植物，橘子灯，麦当劳限量小玩具……
大家都很疑惑，却又不敢吱声。
就这样折腾着过了十多天，直到黄少天收到了一个超轻粘土人。
粘土人黄黄的头发大大的眼睛，小虎牙威风的露着。很明显，是黄少天。虽然有点丑萌丑萌的，但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，应该花了不少时间。
黄少天忍无可忍了。
他一把把粘土人扔进垃圾桶，眉头紧皱眼神锋利。吓得前台妹子瞪大眼睛捂住了嘴。
第二天，喻文州看了看时间，还不到六点。他走向餐厅，在不远处的街道对面就看到黄少天靠在门口，眼睛一动不动的锁死他。
他注意到了黄少天的表情，眼神陌生，很不友好。一步一步的走过去，短短的几米像是一道深渊，冰冷漆黑将人吞噬。
他想说，你这几年过得好吗？你现在开心吗？你原谅我了吗？可以和我说说话吗？他想说，少天，我好想你。
"少天，好久不见。" 但是一出声，还是只有好久不见。他声音有些低哑，像是压抑了很久没开过口，却还是那么温柔。
黄少天直直的盯着他，过了几秒后，"喻文州你这样做有意思吗。"
一腔热情被扔进冰洞。喻文州感觉自己在雪山顶小心翼翼的走了很久，浑身凉透，走到边缘后却不慎猛的坠落，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。
"以后不要再送了，也不要再来了。" 说出这话的时候黄少天突然噎了一下。"回不去了。"
"好。" 喻文州的声音很轻。"只要少天答应陪我去个地方，我就再也不打扰了。"
黄少天对上那双眼睛，深邃的黑色里光影颤动，盛的满满都是自己。他感觉心被使劲揪了一下，鼻子一酸。
"好冷。" 他快速移开视线，伸手揉了下泛红的鼻尖。
"好，我跟你走。"
喻文州全神贯注的开着车。副驾驶的黄少天一动不动的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雪景。
驾驶到这儿，黄少天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了。
七年前。蓝雨高中。
下课铃响起的一刹那，黄少天噌的就跑出教室了。他嘴里念念叨叨着"快点快点吃饭啦"一路奔向三食堂。
到了三食堂后一点不犹豫的上了二楼。二楼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，他随意看了看，点了一份煲仔饭。黄少天期待的搓着自己的爪子，等待着美味的食物。
"同学？同学！" 阿姨看着眼前这个满脑子只剩食物的男孩，无奈的叫着"你还没刷卡呢。"
"哦哦对！忘了忘了。" 他伸手摸向口袋，摸了半天尴尬的抬头，揉了揉头发，对上阿姨嫌弃的表情，"我忘了带卡……"
"那不要了？"
"别啊等等！" 他立马转头搜索人群，"等我一下！"
有什么能难到黄少天的呢。他小跑到不远处一个男生身边，探头嘿嘿一笑，"同学你帮我刷下我微信还你呗~" 说着扬了扬手机。
喻文州看着面前的男孩，还没长开的五官已经足够俊秀，整个人充满着活力，可爱的小虎牙故意露出来，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。他递出饭卡，"好。"
于是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吃了顿午餐，还加上了微信。
"你刚刚站哪儿，一看就最好说话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长的最好看哈哈哈哈……"
"……"
之后两人便在一直在微信联系着。黄少天叭叭的说着各种日常趣事，喻文州认真的看着回着。
小话唠也挺可爱的。喻文州想。
不久学校运动会，男子2000米。喻文州看着参赛名单里黄少天三个字，看了许久，转身出了校门。他去商店买好葡萄糖和吸管，带上保温杯提前到了终点。
"文州，我跑2000米呢，厉不厉害<(￣ω￣)>"
"看到了，少天很厉害。"
"那你会来看吗？"
"会，我在终点等你。"
黄少天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。笑的比正午阳光灿烂。他不是特别爱运动的人，贸然决定跑2000米，只是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。
到终点的一瞬间，黄少天的腿快失去知觉，无法支撑疲惫的身体，他眼前一黑，脱力的倒下，在周围同学们的一片惊呼声中，他跌进了一个坚定的怀抱。
喻文州一只手稳稳的搂着他的后背，把人固定在自己身上。他把吸管递到黄少天嘴边，轻声哄着，"少天，喝口水，温度刚好。"
黄少天趴在人身上，心脏在胸腔咚咚作响，但有了刚跑完的借口，也无所谓露不露馅了。他一口一口的吸着甜甜的葡萄糖水，心想累得半死也不亏了。
"文州……"
"我在。"
"你怎么这么好……" 微不可闻的声音，但喻文州听到了。
高考前五个月，学校例行举办元旦晚会。黄少天一身黑色小西装，头发向后梳，身形清挺英气逼人。他熟练的和搭档主持着晚会。从他上台四面八方的女声尖叫不断。
"接下来有请高三2班的喻文州同学，为大家演奏钢琴曲。"
黄少天报完幕下台时与正上台的喻文州擦肩而过，他在观众看不到的视线范围里轻轻拽了一下喻文州的手指，"文州加油！" 转头朝喻文州露出小虎牙。
指尖触碰的刹那，喻文州心里的深红蔷薇突然疯长，枝蔓层层将心脏缠绕。他仿佛看到藤条通过自己的手指缠上了黄少天的手臂，蔷薇开在了他身上。
他回捏了一下黄少天的手指，眼底如初秋阳光下的林间，松脂未凝结，草木清香。
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在礼堂响起。天空低沉，暴雨将至，尘埃飘摇，断壁残垣中硝烟未散尽，战火洗礼后的克罗地亚，凄凉却坚强。台下观众被激昂乐声震撼，沉浸于音乐构建的另一个世界里。
黄少天托着腮在舞台侧面出神的看着舞台中间端坐着的人，他动作优雅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跃动，那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。他突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哪儿看到的话。
这个人真好啊，好到这一生忽然就有了寄托与希冀。
晚会很快结束，黄少天伸手扯松领带，往后台走，转过角落便看到了喻文州的身影。
"诶？文州你怎么还在这儿？你的节目不是很早结束了吗，不回去休息休息吗？"
"我在等你。"
黄少天听到自己心脏鼓动雷鸣般响声。
喻文州走到他身前，将他扯的乱七八糟的领带取下叠好，"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"
黄少天从没感到这么紧张过。之前每一次和喻文州的独处都令他感觉安全舒适，但今晚两人并肩走在学校小路上，他的手隐隐出汗，指甲陷进手心。有什么东西明显不同了。
"文州……嗯……"
"你今晚弹得超级好！真好听哈哈哈……" 黄少天试图打破沉默，却好像更尴尬了。
他懊悔不已，更用力的捏紧了手，短暂的几秒后，他感觉手被握进了另一个温暖的手掌里。他瞪大了眼睛。
喻文州什么也没说。黄少天也没有再出声。他一直轻轻叩着一扇门，如今门里的人终于有了回响。
他们就这样牵着手，在清亮的月色下一步步往回走。
喻文州和黄少天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。
他们每天一有空就黏在一起，感情一天比一天升温。黄少天以为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，毕业，大学，工作，最后走进婚姻的殿堂。他以为他是喻文州最珍视的人，之间没有秘密。
直到从2班同学嘴里听到喻文州六月毕业就定居新西兰的消息后，黄少天感觉有什么东西迅速风化为灰烬，被风吹散。
"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 黄少天以为自己会愤怒到疯狂，说不定会气到动手，但当真正正面质问的时候，却发现满心只剩难过。他眼眶红透了，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。
"少天，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。" 喻文州不再从容不迫，他第一次露出有些慌张的神色。他用手胡乱擦着黄少天还没留下眼泪的脸，"我不是有意瞒你的。"
黄少天推开他的手，后退一步，"我们分手吧。"
黄少天开始躲喻文州。发消息不回，打电话挂断。在学校无论如何就是见不到人，每次都完美错过。有时他会远远看见他思念的人，但等到赶过去人已经不见了。喻文州只能期待等哪天黄少天冷静下来，再好好道歉解释。
但是没有想到直到毕业喻文州也再没见过黄少天。他像是喻文州梦境里的一缕烟，消散不见踪影。
九月开学。去机场的路上，喻文州一遍又一遍的修改消息内容。
"少天，很抱歉瞒了你那么久。我理解你的气愤和痛苦。出国是家里的安排，我无力驳回。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告诉你，我害怕说出来的时候就是失去你的时候，于是一直拖延直到被你发现。但是看来这才是最错误的决定。我真的很抱歉。我也真的很爱你，想与你共度余生。我可以祈求你的原谅吗？晚上八点的机票，我在机场等你。如果你选择原谅，毕业我会立刻回国，将余生都补偿给你。"
喻文州最后确认表达清楚后，按下了发送，长呼出一口气。他坚信黄少天一定会来。
一定会的。
七点五十五，T2的大厅里，喻文州又一遍搜索四周，依旧没有曾经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心灰意冷，却很理解。任谁被最信任的人欺骗隐瞒，也不能做到毫无间隙的重新接受。
他最后仔细的浏览了一遍人群，转身离开。看似平淡的背影，手指却不住颤抖。
再见了，我的少天。
汽车停稳之后，喻文州黄少天先后下车。
"我就知道是这儿。"
喻文州回头对他笑笑，示意黄少天跟上。
黄少天跟在前面的人身后两步的位置，根本没有心情参观校园。
"我还没吃晚饭。" 喻文州回过头无辜的对黄少天说，"你没让我进餐厅。"
"……"
"去三食堂吧。"
到了三食堂喻文州直直的走向去二楼的楼梯。
"喂！" 在即将走上楼梯的时候，黄少天突然伸手拽住了喻文州。意识到自己的失礼，黄少天赶紧松手，"一楼随便吃点不用上去了。"
"可是我想吃煲仔饭。" 喻文州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两人在四人的餐桌上坐成对角线，一人一份煲仔饭。还是记忆里的味道，基本没什么变化。以前上学的时候黄少天就特别喜欢二楼的煲仔饭，这么多年后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吃到。
"刚刚的卡是我刷的，少天要微信还给我哦。" 喻文州斯文的吃着，看似不经意的说。
黄少天不傻，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
那时候多美好啊，最好的年纪，单纯的相遇。
黄少天飞快的扒完了砂锅里的饭菜，不耐烦的起身。"我吃完了，走了。"
从食堂出来，喻文州领着他走向操场。
"操场有什么好看的啊。" 黄少天揣着手不太情愿的跟着走。
"前几年扩建了，跑道也换成塑胶的了，挺好的，去看看吧。" 喻文州十分耐心。
在踏进跑道的那一刻，他突然笑得眉眼弯弯，"少天，那次之后还跑过2000米吗？"
黄少天不是无情的人。站在熟悉的跑道上，远远看着曾经相拥的那个角落，那时的怦然心动。黄少天甚至好像能回忆出对方的触感。他记得对方抱着他，在耳边轻声说"少天，喝口水，温度刚好。"
年少时遇到的最惊艳的人，温柔了那段岁月。那是不可能忘记的回忆。
"和你有什么关系。" 他后退出操场，情绪明显开始失控。
喻文州上前轻轻拉住他，"最后一个地方，看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？"
六点从黄少天的餐厅出发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，天色已暗，月色散落，繁星似细碎流沙。
很美，和那日的夜晚无差，甚至更美。月光不变，但人会变。
黄少天在小路上站住，一步也不想往前走了。喻文州的目的很明显，他在怀念，以此动摇黄少天。
"你还要说什么？"
"什么都不说。"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逐渐失控的表情，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浮现。他想抱住他僵硬的身体，想握住他冰冷的手，想亲吻他湿润的眼睛，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。
"那时候我们也什么都没说，就这样牵着手慢慢走，不是吗？"
那夜的经历无疑是他们对这段感情最美最深刻的怀恋。就像一只氢气球，漫无目的的在几千米高空飘啊飘啊，忽然触到了临界压强，嘭的一声炸裂成可怜的碎片。
黄少天猛地转身，却在起跑的瞬间后背被猛烈撞击了。
喻文州双手从背后紧紧箍住黄少天，把脸埋进他的肩窝。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崩塌。这一路黄少天很累很痛，但他也一点不比他轻松。那些旧忆就像潮起，逐渐将他淹没窒息。
"少天，别走。" 他的声音开始带着鼻音，"我好想你。"
黄少天再也控制不住了，眼泪流满了整张脸。他哽咽着想出声，却发现发不出声音。背后的是他曾经付出过整颗真心，让他对人生有过寄托与希冀的人。他不忍再推开，再伤害。
"少天，回来吧。"
……
黄少天觉得自己疯了。曾经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想见到喻文州，现在却躺在喻文州的车里抱着对方疯狂亲吻。
他们抱的都很用力，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血液里。
第二天清晨，黄少天在喻文州的房间醒来。床帘半拉着，足够阳光弥漫整间屋子。他抬头，看见喻文州正温柔的注视着他，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。
喻文州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，把手伸进被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腰，"还疼吗？"
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对方故作凶狠的一瞪。喻文州把整个人圈在怀里，笑的更开心了。
"那你什么时候回新西兰？"
"嗯？什么新西兰？"
"你不是去新西兰定居了吗？"
"我之前一直在曼哈顿。" 喻文州略微坐起，表情突然严肃，"谁告诉你我去新西兰的？"
"这……"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，"那……那条信息……机场的时候……"
"我在T1新西兰登机大厅没有找到你，以为你又骗我……" 黄少天越说越委屈。
"我在T2登机的。" 喻文州心疼极了，心里充溢湿润药感的苦味。
两人对视着苦笑，这荒唐的误会啊一错过就是七年。
戴妍琦盘点好仓库，拿着清单在餐厅大厅寻找自家老板的身影。忽然眼前一亮看到耀眼的金发，她开心的冲上去，"黄少黄少，新进的货物整理好了，清单你看看？"
黄少天低头一看，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和数据，令人头秃。他接过递给了身旁比他略高的人，"好麻烦你来核对吧，我要开盘游戏去。"
"好。" 身旁的人笑着接过清单，收紧了揽着黄少天腰的手，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意思。
戴妍琦眼睛都快瞪出来了，"这？？这！！"
"哦对了，给你介绍下。" 黄少天自豪的把人往前推了推，"喻文州，以后就是餐厅的第二个老板啦。"
阳光正好，微风不噪，他们还可以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。
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
深红蔷薇的花语: 只想和你在一起
等我写完狗血梗，就可以搞正经文学了
【你这破手速没机会的别想了〒_〒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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